从那一天我被他从海中救起,我已许久没有再梦见龙了。
我急切地想要见到他,但他却像是故意躲着我一般,再也见不着了。
我站在了高高的城墙边,吹着扑面而来的风——只要我身体重心微微倾斜,就可当场从这里摔下去、血溅当场。
然而就在这时,那个人又出现了,他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我:“你这是在干什么,你这么想死吗!”
我挤出了一抹笑容,说:“果然,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躲着我。”
他愣了愣,继而变得恼怒:“鹰不泊,你故意的!”
我拉着他的手,我们穿过绿墙红瓦,将他带到我的殿内。
不过,虽然我们不是第一次见,但却是第一次,以这种方式谈话。
我给自己沏了一杯茶,端起抿了一口,幽幽道:“你要躲避我到什么时候?”
他愣了一下,也坐了下来,他毫不客气抢过我的茶壶,给自己倒了一杯,大口饮下。
他用手擦了擦嘴,说:“你都知道了。是啊,拜你所赐,我短时间都没办法化成龙的模样,只是在这之前,可以以这副人类模样出现。”
我笑道:“还挺帅的。”
他瞪了我一眼,说:“不帅。龙的模样才是最帅的,高大威猛。”
我又从早已准备好的食盆里取出了一盘小糕点,端到了他的面前。
他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糕点,试探地拿了一块嚼了起来。
“还不错,比我们魔族的食物好吃一些。”
我问:“那你为什么要救我,就这么想扶持我杀死魔王子?还有,你为什么会说我是枯木逢春?”
龙吃完了糕点,端起盘子舔了起来。
继而,他放下盘子,幽幽道:“你们人族以前有个很厉害的占卜师,传闻可以洞察人的过去、现在和未来。我曾经化成人的样子去问他,结果他却一眼就看透了我的身份。”
“他说:‘为什么你要装作你是个人?’他这么对我说,我就干脆化回了龙的模样去吓他,没想到,他却一点都不怕,还对我说‘你的首级会被一个小女孩斩下’。”
“我自然是不信的,但也是好奇地问‘那个小女孩是谁?’他的眼神突然充满光彩,他回答我‘她是一个极端而独立的存在,在有的宇宙中,她会成为一代明君,人魔统一,迎来太平盛世;但有的宇宙中,会成为一代暴君、杀戮成性,屠遍苍生。’”
“我问‘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分歧?’他回答‘命运是个很微妙的存在,哪怕是几个微不足道的人物的出场顺序的改变,都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。她一生受尽苦楚,道路坎坷,自然心性扭曲。所以会改变她的,只是几个人的出场顺序。’”
我沉默许久,问他:“若我成为暴君,你会杀了我吗?”
龙看着我,目光深邃:“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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